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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引蛇出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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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> 那人動作很快,一點猶豫都沒有,看來是鐵了心下了狠手要致黎婧姝於死地,黎婧姝根本還沒來得及有動作,那人就反應過來床上是空的,自己已經被發現了。

黎婧姝雖然手上有匕首,但是卻沒有能對付他的信心,若是偷襲或許還能一試,但是現在他已經反應過來了,斷不能莽撞出手。

本以為一擊未得手,他會惶然離開,但是他居然沒走,而是回過身子,在黑漆漆的屋子裏掃視了一圈。

這是個熟手,殺人太多,心理素質已經不能按照常理判斷。

黎婧姝知道自己必須當機立斷,否則肯定沒命:“來人!有刺客!”

她大喊出聲,面前有屏風阻擋,手中還有匕首防身,應該可以堅持到有人過來。

果然,聽見黎婧姝的聲音,外面很快就有了動靜,姚兒離得最近,一把推開房門的瞬間,他翻窗而出,在打著火把的大部隊趕到前,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
黎婧姝深吸兩口氣,被姚兒抱住的時候瞪著眼睛看她:“聽見我喊有刺客怎麽還那麽莽撞的跑進來?!他對你動手怎麽辦?!”

姚兒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圈,一下子臉色白透了,但還是把黎婧姝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:“公主沒事便好了。”

她的院子裏很快就圍滿了人,把房子牢牢的守住,領頭的守衛人跪進來:“屬下來遲,太子妃恕罪。”

黎婧姝搖頭,示意自己沒事:“他跑掉了。”

即便守衛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過來了,但是那人的身手依舊不是府上的守衛可以匹敵的,更加驗證了當初於真真院子裏被抓,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。

“要追麽?”領頭人接著問。

“追不上的,下去吧。”黎婧姝知道肯定是追不上的,他既然跑了,就絕不會再回頭,“太子呢?”

剛問完,就見一身酒氣,還暈乎乎的陸懷瑾被人攙扶著闖了進來,他一眼就看見了黎婧姝,慌張上前:“你沒事吧?!哪裏來的刺客?!”

黎婧姝搖搖頭:“我沒事,刺客跑掉了。”

“還不去追!”陸懷瑾氣的厲害,回頭對跪在地上的領頭人吼,“你們杵在這裏是等他自投羅網?!”

黎婧姝拽住陸懷瑾,皺眉:“追不上的,這麽晚了,別興師動眾,傳到宮裏去,又要不太平了,今晚大家辛苦一點,巡邏力度加強便是。”

黎婧姝都這麽說了,陸懷瑾也仔細查看了她身上的確沒有受傷,才火氣漸消,讓所有人都下去,自己拉著黎婧姝坐到床邊:“你怎麽叫人把我送回我房間去了?”

黎婧姝面色沈重:“還好送你過去了,不然今天還不知道怎麽躲過這一劫。”

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?”陸懷瑾也覺得奇怪,按道理來說,就算他樹大招風,也不該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到太子府來殺人才對。

“那刺客,就是那個侍衛,你說,他究竟是為誰賣命,現下居然要來殺我?”黎婧姝瞇了瞇眼睛,心裏邊對盛貴妃的懷疑越來越甚,“況且用的還是殺皇後娘娘的老手段,用的是之前搜出來那個吹笛,先用迷煙,再進來刺殺,可不是和皇後娘娘的死如出一轍的手段麽?”

吹笛?

陸懷瑾雖然頭還有點暈乎乎的,但是黎婧姝說的這些他倒是都還記得:“此人神出鬼沒,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地在哪裏,想要找到他,只怕是大海撈針。”

“我們不如先換一個角度思考一下。”盛貴妃畢竟是陸懷瑾的生母,黎婧姝就算是再有懷疑,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,也不敢咬定了說就是她,只能循循善誘,看自己的推理講出來,能不能讓陸懷瑾也覺得信服了,“他既然來刺殺我,那麽一定是我們接觸到了什麽不該接觸的東西,惹怒了他背後的人,那。。。我們這段時間,到底是接觸了什麽不該曉得的事?”

陸懷瑾皺眉,仔細想了一下,最近能夠算得上接觸到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的,想來也只有那一件了:“你是說,他知道我們跟蹤了他,故意甩掉了我們,然後告訴了他的主子,所以他的主子才要來殺你?”

“不錯。”黎婧姝點頭,“你再想一想,之前皇後娘娘的死,還有張璃的死,帶來的後果是什麽?”

“皇後一死,沒有國母,後宮大權閑置,張璃死後,張廷大人發瘋,被殺死在大殿之上,引發了之後盛南成逼迫皇祖母交出大權一事。。。”說道這裏,實際上陸懷瑾已經知道黎婧姝要說什麽了,他酒醒了大半,舔了舔嘴唇,有些難以接受,“你是說,這些事情背後的人,是盛家?”

黎婧姝定神看著他,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,只是嘆了一口氣:“我們缺少證據。”

光是懷疑,沒有證據,說什麽都沒用。

陸懷瑾顯然還是不太能接受,但是思來想去,似乎的確沒有比盛家更加可疑的事情了,事情關系到皇後的真正死因,陸懷瑾沈默了一會兒之後,堅定眼神,看向黎婧姝:“沒有證據我們就去找,一定要把此等心思狠毒的人從扶南除掉,否則內憂永無斷絕之日。”

黎婧姝見陸懷瑾下了決心,這才松了一口氣,她就是怕陸懷瑾一下子擰起來,既然他都想明白了,那麽這件事情也就好辦了:“我倒是有一個主意,或許可以一試。”

陸懷瑾打量黎婧姝一眼,無奈的笑笑:“你哪裏來的那麽多玲瓏心思?什麽主意,說給我聽聽。”

黎婧姝卻搖頭不肯,神秘一笑:“你負責在宮外繼續調查,我負責去辦我的主意,若我推斷之事是真的,那麽這個法子一定可以揪到她的狐貍尾巴!”

陸懷瑾真是被黎婧姝搞的一點脾氣都沒有,她成日裏腦袋中不知道是想的什麽,每次都能有奇奇怪怪的點子冒出來,陸懷瑾也真是除了佩服沒有別的了,他倒是相信黎婧姝,也知道黎婧姝不肯說自己就是逼得再緊也沒用,只能拉著她躺下來:“好,你心中有數就好,時間不早了,咱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,睡了吧。”

陸懷瑾酒勁沒過去,摟著黎婧姝,大概是因為安心,很快呼吸就平穩了下來,黎婧姝靠在陸懷瑾的懷裏,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安穩的呼吸,勾了勾嘴角,也閉上了眼睛。

第二日,晉王府。

陸懷生在書房中看著眼前的無弦,眼中的不滿溢於言表:“你敢殺了我的奴才?”

無弦陰冷的笑笑:“沒用的奴才,留著做什麽?”

陸懷生瞪大眼睛,克制住自己的憤怒:“長勝跟了我多年,你殺了他,還去教唆王柔懿,這也是恩師讓你做的事嗎?!”

無弦若不是黑衣人指派來的,陸懷生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!實在是膽大妄為,完全沒有辦法控制。

無弦歪了歪頭:“我是來幫你對付陸懷瑾的,不是你的奴才,更不需要聽你指揮,我有我自己的計劃,你這樣惱羞成怒的樣子,實在有些可笑了,晉王爺。”說罷,還陰惻惻的笑起來,略微可惜的嘆了口氣,“只可惜啊,你那王妃實在是火候不夠,挑撥是挑撥了,卻架不住那太子妃有些手段,看來長永府是比你這裏有意思多了,我很有興致陪他們玩一玩。”

陸懷生已經氣的不想說話,他很好的隱忍自己的怒意,坐回到書桌前,不再看無弦,也不再跟無弦說話,拿起手邊的一本書看起來,試圖平覆自己的心情。

無弦笑了一會兒便不再笑,轉身離開了書房,他本是無拘無束的人,陸懷生妄想指使他,本身就是癡人說夢。

而此時,黎婧姝已經坐上了進宮的馬車,直奔敦慈太後的玉寧宮。

敦慈太後聽見喬姑姑說黎婧姝求見的時候,都有些懵了,這昨日還急匆匆的要回府,怎麽今天又跑進宮來了。

她思襯了一會兒,才對喬姑姑道: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
喬姑姑應下,能看出來,敦慈太後雖然不解,但是對黎婧姝這樣的行為,無奈之中還是帶著些許的寵溺,否則按照敦慈太後的脾氣,早就呵斥黎婧姝不懂規矩,不知禮數了。

黎婧姝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樣是有點不妥當,但是沒辦法,人家都殺到家裏來了,再沒有些動作,那人還當她黎婧姝是好欺負的。

既然出了手,那麽就別想獨善其身。

之前還只是懷疑,現在看來,必須要設個局引蛇出洞了。

“給太後請安,太後萬安。”黎婧姝跪下見禮,小心翼翼擡頭瞄一眼敦慈太後,敦慈太後一臉嚴肅的看著她,輕聲應了,讓她起來。

黎婧姝站起身來,喬姑姑上前扶她,還對著喬姑姑吐了吐舌頭,搞的喬姑姑一下子笑起來。

敦慈太後咳嗽一聲,黎婧姝趕緊坐好,自己今天來可是有大任務的,畢竟要搞這麽個大事情,沒有敦慈太後的首肯是不行的。

“怎麽昨個兒才出宮,今天又自己跑回來了?這皇宮進進出出的,豈是兒戲?”敦慈太後嚴厲的教訓黎婧姝一句,語氣卻還不算太橫。

黎婧姝笑起來,嘴甜道:“隨時隨地能來侍奉太後,是我的福氣。”

敦慈太後抿著嘴笑笑,擡手用手帕擦了擦嘴角,輕聲道:“來見哀家,有什麽事就說吧。”

“還是太後聖明,我這點小心思,哪裏瞞得過太後。”黎婧姝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,深吸一口氣,收斂了笑容,嚴肅道,“太後可知,昨晚上,有人到長永府上行刺?”

敦慈太後驚了一下,握緊了扶手:“行刺?!行刺誰?瑾兒?可有人受傷?刺客可抓到了?”

黎婧姝搖搖頭:“太後別急,長永府沒有人受傷,那人是奔著我來的,不是懷瑾,他用的手段和當日刺殺皇後是一樣,不知太後可還記得當初那個偷情的侍衛身上搜出來的一只吹笛?”

敦慈太後聽到沒有人受傷,這才松了一口氣,眨眨眼:“吹笛麽?記得。”

“他吹進迷煙試圖讓我昏睡,然後下手殺人,只可惜昨夜我沒睡著,聽見動靜聲躲起來,才撿回一條命,否則今天太後聽到的便是我的死訊,而見不到我了。”黎婧姝現在說起來還是有些後怕,若不是她運氣好,只怕真的就要死了。

敦慈太後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:“真是膽大妄為!一點都不把哀家放在眼裏!”

黎婧姝不知道敦慈太後這是在說誰,她站起身來,跪到敦慈太後跟前:“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,但是婧姝懇請太後,為了懷瑾和我的命,為了扶南國的國運,能答允我的一個小計策。”

敦慈太後盯著跪在地上的黎婧姝良久,沈聲道:“你懷疑誰?”

黎婧姝沒遲疑,直接脫口而出:“盛貴妃娘娘。”

“可有證據?”敦慈太後接著問。

“不曾有。”

說完,敦慈太後有些可惜的搖頭:“沒有證據,你想對堂堂一個貴妃做什麽?扶南國沒有這樣的規矩,黎婧姝,你僭越了。”

黎婧姝倒是不怕,擡起頭來:“太後難道不想試一試麽?咱們雖然不能明面上對盛貴妃娘娘做什麽,但是設個局,總是可以的。”

“設局?”敦慈太後心裏面其實已經很有興趣了,畢竟,不管是不是盛貴妃做的,她都希望找到一個契機徹底的清除掉盛家,如今黎婧姝既然有計策,她聽一聽也沒什麽,只是敦慈太後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,讓人根本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什麽。

“是,若是盛貴妃娘娘中了我這局,那麽意味著什麽,也就明了了。”黎婧姝心裏沒底,每次跟敦慈太後說話,她其實都有些心虛,敦慈太後的眼神太過於犀利,好似自己早就被她看的一清二楚,但是自己卻一點也瞧不明白敦慈太後的意思。

黎婧姝說完,敦慈太後又陷入了沈默之中。

她覺得這個辦法可行,但是卻不想太快的答覆黎婧姝,她用手敲了敲扶手,瞇了瞇眼睛:“你說說看,哀家聽聽。”

敦慈太後讓說,黎婧姝的心放下一大半,她吞了吞口水,依舊跪著:“此事,只怕還要請國祭司幫忙才行。”

敦慈太後這下有點看不明白了,什麽事兒需要國祭司來幫忙?她是準備把皇宮給翻個天麽?!

“胡鬧。”敦慈太後臉色冷下來,“你知不知道國祭司意味著什麽?你出的什麽主意?!居然要國祭司來給你打掩護?簡直胡鬧!”

說道這裏,敦慈太後其實已經不想聽了,覺得黎婧姝實在有些荒唐,後宮不是這麽折騰的。

黎婧姝不肯輕言放棄,都已經到這裏了,她給敦慈太後磕了個頭,懇求一句:“太後覺得我胡鬧也好,覺得我荒唐也好,只求太後能夠聽我說完,若是說完以後太後還是覺得不行,那就算我僭越了,到時候婧姝願意接受懲罰。”

喬姑姑有些心疼黎婧姝的腿,才剛剛好,就這麽跪著可怎麽行,踟躕再三,還是站出來小聲道:“太後,太子妃的腿才剛剛好,怕是不能久跪,太子妃不是沒有分寸的人,太後聽她說完吧。”

有喬姑姑求情是黎婧姝沒想到的,她感激的看一眼喬姑姑。

敦慈太後嘆口氣,想起黎婧姝的腿也是為了救陸懷瑾才斷的,心下還是不忍,揮了揮手:“起來說話吧,哀家知道你是個懂事孩子,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胡來的,你把你的想法說給哀家聽,哀家覺得可以,再喚國祭司前來不遲。”

黎婧姝進宮的事情,輕塵聽宮裏的小宮女說起,心裏咯噔了一下,拽住詢問:“你們說誰進宮了?”

小宮女一看是輕塵,還笑著行禮道:“輕塵姑姑安好,方才奴婢去浣衣局取衣裳,看見太子妃進宮了,太子妃真有意思,昨個兒才出宮去,今天一大早的又來了。”

輕塵變了臉色,松開那個小宮女的手臂:“你瞧清楚了,太子妃去了哪裏?”

“去了玉寧宮。”小宮女察覺到輕塵的臉色有些不對,還以為是自己哪裏說錯了話,有些緊張起來,“姑姑。。奴婢。。。奴婢可是說錯什麽了?”

輕塵回過神來,趕緊笑著搖搖頭:“沒事,你沒說錯什麽,都別聚在這裏說話了,快去幹活,別被娘娘看見了。”

小宮女們聽輕塵這麽說,都福身行禮,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
等人散了,輕塵才笑不出來,握著手中的帕子,有些不敢進房去。

但是這事兒是藏不住的,自己要是不告訴盛貴妃,被盛貴妃自己曉得了,只怕要遭更大的罪。

思襯再三,輕塵還是咬了咬牙,朝盛貴妃的寢房走去。

盛貴妃心情倒是很好,黎婧姝昨日出宮,她便知道自己囑咐的事情要行動了,黎婧姝這個絆腳石,成日裏明裏暗裏的壞她好事,這下除掉了,一勞永逸,她正好和敦慈太後那個老太婆比比,看看誰活得長。

輕塵進來的時候,盛貴妃還笑著回身看她:“你來得正好,我聽說內事府那邊新進貢了幾只鸚鵡,很是有趣,你去要一只來,我想養著玩兒。”

輕塵有點哆嗦,沒答盛貴妃的話。

盛貴妃看輕塵這個樣子,笑意有點凝固,她轉轉眼珠,坐正身子,對輕塵招手:“你過來。”

輕塵深吸一口氣,走近盛貴妃:“娘娘。。。”

“怎麽了?我讓你去領一只鳥兒,嚇成這樣?”盛貴妃拿起手中的帕子給輕塵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驚得輕塵抖了一下,不敢動,盛貴妃的眼神一下子銳利起來,厲聲道,“說!”

輕塵徑直跪下來,以頭點地:“娘娘,奴婢聽說,太子妃進宮了,還。。。還去了太後那裏。”

盛貴妃猛地拍桌子:“她進宮了?!一個死人,怎麽會進宮呢?!誰瞧見的?挖了眼珠子!”

輕塵不敢吭聲,她知道的,盛貴妃一直在等黎婧姝的死訊,突然聽見黎婧姝還活著,定是要發瘋。

“我說話你聽不見嗎?!”盛貴妃大口喘氣,氣的腦仁疼,他出手從未失敗過,黎婧姝絕不可能生還,難不成是他背叛了自己?!

不可能,他之前肯去辦第一件事,就不會在乎多這麽一條人命。

輕塵這才反應過來盛貴妃是認真的,她猛地磕頭求饒:“娘娘,那小宮女的確是瞧見太子妃進宮了,千真萬確,斷不敢有半句虛言,娘娘明察,饒她一命吧娘娘。”

挖了眼珠子,跟直接殺了她有什麽區別。

盛貴妃冷漠的掃一眼輕塵:“怎麽,你心疼她?”她彎下腰,把輕塵拉起來,看著輕塵哭花的臉蛋,伸手擦過她眼角的淚痕,用一種溫柔又殘忍的語調開口,“那你用的你的眼睛,換她的,如何?”

輕塵整個人僵住,說不出話來。

她救不了任何人,她。。。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都會死。

盛貴妃見輕塵不再說話,勾著嘴角笑笑,站起身來:“走,去一趟玉寧宮。”

她倒是要親眼看一看,黎婧姝是不是真的還活著!

輕塵從地上站起來,穩了穩自己還發抖的手後才敢去攙扶盛貴妃,出了寢宮,輕塵吩咐小太監去備轎攆,直到盛貴妃坐上轎攆斜眼看她一眼,薄唇輕啟:“走。”

盛貴妃的轎攆走出去幾米,小太監疑惑的看一眼輕塵:“姑姑怎麽了?怎麽不跟著娘娘去?”

輕塵快哭出來,但還是只能強忍住,青白著臉,對身邊的小太監道:“把小荷帶下去,娘娘要她的眼睛。”

說罷也不敢看那小太監是什麽臉色,轉身便追著轎攆上去了,一路到了玉寧宮的門口,盛貴妃才冷漠的對輕塵道:“見了太後,你再是這死了人的臉色,我就殺了你。”

輕塵用力擠出笑容來,她怕死,活在這宮裏,誰都怕死。

盛貴妃深吸一口氣,帶上一抹雍容的笑容,朝正殿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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